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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野车群离开了平坦的公路,进入沙漠。和周围浩大的风景相比,这些大马力四驱越野车,都像是小孩子的积木。一会儿上了沙坡的顶上,一会儿又扎入谷底。这里的沙太细,天气又干燥。发动机怒吼着,四个轮子都抓不住沙子。如是再三,终于停在临水的沙漠。三面是沙,唯独一面向着一片水,水边有很多胡杨。
因环境的优越,胡杨蔚然成林,一片金黄茂密,也在水上留下倒影,也在小风中低语。于林中左顾右盼很久,却找不到哪一棵有着特别的风韵。
新疆的风景从来不会令人失望,不看树,沙也好看。
不是第一次看沙,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沙。先是看到河水流过,水流非常自然地搬运着沙子,沙子是别具一格的堤岸和河床,创造着令人惊异的优雅弧度。另外一段,水边的沙丘有着崩塌的痕迹,这些崩塌,改变了圆弧,有一些锯齿状的线条。用胡杨为背景,总能找到风景的趣味。
展开剩余73%沙丘总有一面是光滑的,远望像是古陶器,一样的颜色,一样的明洁。一只孤独的骆驼曾经走过去,留下一串蹄印。秋天的阳光总是倾斜的,芦荻拖着长长的影子。一群羊过来,那个中年牧羊人懒散地随着羊群走着。这些似乎都可以入画,不过,倘如还记得多少年前,摄影前辈的那几张照片:夕阳余晖中,西行客牵着数十头骆驼,走在沙漠中。一张是从天上拍摄骆驼们长长的影子,蹄下的烟尘。另一张是站在谷底,以天空为背景,沙丘上的骆驼都像是剪纸一样。这大概都是沙漠摄影的绝唱。有人创作过,随之而来的,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模仿。
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,看看沙丘的两面吧。沙漠上的风和沙总是纠缠在一起,风每一次吹过沙丘,都会形成涡流,涡流卷着沙,滚动着,滚动着,所有的能量释放完毕,沙也便尘埃落定。千姿百态的沙纹,匪夷所思的图案,记录着风经过的痕迹。
这一片沙丘的纹路好像是旧屋漏雨时,墙上一条一条弯弯曲曲的水迹,由沙丘顶部一直延伸到底部。屋漏滴答的水,哪里及得上风过沙丘的气势,成千上百条长纹,有时合在一起,有时又断开,沙丘绵延上百米,怎么看都如瀑布一样壮阔,如波浪和涟漪一样美丽。这风景如画也如字,仿佛是张旭酒后大醉写下的狂草,看似随意涂抹,虚虚实实,不经意间却有韵味在其间。沙纹的疏密线条,有着自然的避让,巧妙的配合。况且沙纹有着透视,看得出远近。
真正的艺术家终究会注意到风吹过沙丘的美。
恍然记起,上海世博会,有一位英国建筑大师用沙丘为原型,构建了阿联酋国家馆。
问老妻,十多年了,是否还记得。老妻回说:“诺曼·福斯特。我们找他找得好苦。”
诺曼·福斯特当年已经76岁,普利兹克奖的获得者。几经周折,老妻才用国际长途接通了他伦敦的办公室,联系了书面采访。福斯特说,阿联酋的气候和独特的风景是埃米尔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阿联酋馆的创意来自沙丘的两面,一面光洁,一面有着沙纹。“沙丘”一共三个,内里联通,表现为古代、现在和未来。为了表现沙丘的色彩,福斯特在正反面都采用了“玫瑰板”装饰。当日光明亮的时候,展馆的表面一片金黄,早晨和傍晚,阳光倾斜,玫瑰板便现出特殊的颜色,如那种暗红的玫瑰。不管哪一种光线,展馆光洁的一面和有沙纹的一面,都是沙丘的皮肤,都不可思议地展现了建筑的美丽。
回到沙漠。天上飞过几只猛禽,为我们开车的张师傅便说,这说明,地上已经有了鼠和兔子。水面上又飞起几只野鸭,那么芦苇和水生植物一定丰茂。
“一只鸟。”老妻说。
飞来一只鸟,不知道什么鸟,也不甚美丽,站在沙坡顶上歇脚。它在那里呆立了数分钟,似乎在等待人们将它和沙纹一起欣赏。
生命降临到沙丘,这沙丘才真的美丽。
眼前的沙纹很快就会被下一场风改变,每场风的方向和力度,都会形成新的沙纹,沙丘会有新的皮肤。
一定会有另外一只或几只鸟飞来,构成另一种美丽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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